叶迟

别来无恙

方渡×祁纪安

卷王老师和他的摆烂学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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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纪安在方渡手下受教十年，从八岁稚子到成年成人，他数不清自己挨过多少打，受过多少责。

可回望这十年本该最亲密的岁月，祁纪安扪心自问，自己真的在方渡一次次责打中，变得优秀了吗？

答案是没有。

祁纪安有点小聪明，但自己并不努力。父母身体康健，对独子没什么要求，即使家境一般，也不需要他来养家。祁纪安这一辈子，混混也就过去了，反正也没危害社会的机会。

可方渡，他年少的老师，并不允许他天生的惰性。

工作后祁纪安回望过去，心想自己和方渡当真是有缘无分。一个成天想着混日子的学生，偏生拜了卷生卷死的老师为师，那十年令祁纪安痛苦的岁月，本可以在一开始就避免。

何苦呢。

祁纪安想，方渡对自己算得上尽心尽力，可他捧出一整颗良心来，也凑不出半两感激。

所以多年后他们阴差阳错地重逢，一个卷到行业高处却被人推下神坛，一个混日子的小员工被推到酒桌前。

祁纪安被迫举起酒杯，露出一个讨好又隐含厌烦的笑来。

酒局从来不管人吃没吃饱，也只有祁纪安这种摸鱼打工人才会关心。

却又在压低杯沿不经意抬眼时，对上故人的目光。

很难不愣神的，祁纪安张嘴喊不出那声“老师”，只是喃喃跟着身边人叫着“方总”。

可他们这分公司这小地方，方渡来这就算依旧有个“某总”的名头，却是实实在在的下放。

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，祁纪安仓皇逃离，说不清为了什么。他不可能为此幸灾乐祸，也无需担忧神伤，毕竟方渡与他现在的关系，不过是逢年过节那一两条消息。

饭局后祁纪安捂着肚子找了家馄饨店，点了一碗小馄饨。方渡身边没跟着人，下放来的人，大家总带着微妙的排挤和观望，他一人穿越昏暗的小巷，西装搭在臂弯，眼镜片的反光都和这里的灯光格格不入。

方渡在馄饨店前驻足。

祁纪安余光瞥见方渡，心头重重一跳，酒气却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，馄饨的水汽迷糊了他的眼。

他扬起手喊。

“老板！再来一碗小馄饨！”

然后偏头，冲着那男人笑。

“方总，能贿赂您一碗馄饨吗？”

方渡走了过来，就坐在祁纪安对面，他看着捂着肚子吃得脑门冒汗的青年，目光很深。

“没吃饭？”

祁纪安低头吸溜馄饨，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什么，不答。

“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。”

青年吃完最后一个小馄饨，总算抬头，他皱着的眉藏着不耐，却又笑了笑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您顾好自己吧。

本来动了加微信的念头，现在又淡了。祁纪安一起身，眼前都有点泛黑，但比起这个他更想远离眼前的人。

“您慢慢吃。”

青年噙着笑，客套着，把塑料椅子往里塞。

“哎——您的馄饨来咯！”

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，待客热情得很。祁纪安垂眸扫过那馄饨，脚步却一顿。

怎么放了葱？方渡从来不吃葱的……

他好像，忘说了。

青年莫名觉得理亏，理智告诉他应该赶快走，可惜现在喝酒上头的祁纪安，满脑子都是自己和眼前人的过往。

方渡摘下眼镜，从桌上的竹筒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，他自然也看见了馄饨上飘着的葱，但他自认没那么矫情，把葱拨到一边有什么吃不得。

便是饭局上并不照顾他口味的饭菜，只要他想，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。

只是还没动筷，桌上那碗馄饨就被人夺了过去。

方渡抬头，看着眼前的青年。祁纪安好像在赌气一样，看着并不开心，他一言不发，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就开始挑葱。

可碗里浮沉细碎的葱花哪有那么好挑，就像祁纪安那些无聊又繁冗的工作，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
“祁纪安。”

“老师。”

几乎是同时出声，祁纪安手中的筷子戳进浅绿的葱花里，他抬头时，还是习惯性地笑了笑。

“您先说。”

方渡并不推辞。

“给你叫了车，喝了酒就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
“是。”

祁纪安下意识的应答后，才发觉自己的生疏。他放下筷子，将碗缓缓推到对面，低着头。

“加个微信，我把打车的钱给您。”

语气是生硬的。

“可以吗……老师。”

一句话分了几次，末尾却显得有些可怜，声音哽在喉咙里，好像在紧张。

方渡点开微信，把手机递了过去。他不再看青年是何模样，只是低头，吃那已经有些凉的小馄饨。青年走时低声说了什么，他也没有听清。

馄饨吃完后夜已深了，方渡点开微信，见祁纪安给他发了个红包，红包上标着疏离的两个字——车费。

倒是真的两不相欠。

方渡领了红包，抓起搁在椅上的西装外套，刚想离开，却被馄饨店老板叫住。

“老板，两碗馄饨二十啊。”

方渡动作一顿，他回头冲老板颔首，扫了店门口的二维码。

风渐起，带着秋夜的寒凉。方渡看着微信里失而复得的联系方式，眼里并无笑意，半晌，点开那人的头像。

备注：祁纪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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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明：

是迟迟无聊的脑洞产物

不负责！没有后续！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写！

但是个人挺喜欢这对的：）

祁纪安你小子，请人吃馄饨不付钱，看看又欠你老师了吧（乐）